第二天拂晓,我们三人收拾行装准备前往白水洞。花母将一枚香囊系在花姑子腰间:"这是用千年灵芝粉配制的避毒丹,能防蛇瘴。"
安幼舆愧疚地站在一旁:"我...我还是不拖累你们了..."
"少废话!"我一把揽住他肩膀,"昨天要不是你故意露出破绽,我们哪能发现黑风的阴谋?"
安幼舆瞪大眼睛:"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?"
"你腰间玉佩的穗子打了三个结。"我笑着比划,"这是我们小时候约定的暗号——代表危险,别信我。"
花姑子噗嗤笑出声:"你们男人间的把戏真奇怪。"
正当气氛轻松时,护符突然剧烈震动。远处传来轰隆巨响,只见南山方向升起黑红相间的烟柱,天空瞬间暗了下来。
"血祭开始了!"花母脸色煞白,"黑风要用童男童女的血强行破开白水洞禁制!"
我们立刻启程。为避开蛇妖耳目,花姑子化作原形——一只雪白的獐子,驮着我和安幼舆在山林间疾驰。风在耳边呼啸,我紧握着她柔软的毛发,心跳如擂鼓。
"欢喜..."她突然开口,声音在风中飘忽,"如果这次..."
"没有如果!"我打断她,"等拿到神农鼎,我要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!"
她轻轻笑了,脚步更快了。安幼舆在后面死死抱住我的腰,吓得直念阿弥陀佛。
临近白水洞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。我们潜伏在灌木丛中,看见骇人一幕:数十名小妖被铁链锁在祭坛上,黑风正用蛇尾蘸着他们的血,在洞口画符咒。
"畜生!"花姑子浑身发抖。我按住她:"先救人!"
我掏出护符默念咒语,地面突然窜出无数藤蔓,将看守的蛇妖缠成粽子。安幼舆趁机冲出去解开锁链,花姑子则化作人形,双手结印唤出花雨,迷乱了蛇妖视线。
"欢喜!"黑风发现了我,蛇瞳缩成细线,"你来得正好!"
他猛地甩尾击向祭坛,石块飞溅中露出洞口的青铜鼎——正是神农鼎!但鼎身已被鲜血染红大半,只差最后一道符文就能认主。
"休想!"我扑过去抱住鼎足,护符金光与血光激烈碰撞。剧痛瞬间席卷全身,仿佛千万根钢针扎进骨髓。黑风趁机用蛇尾缠住我的脖子:"把女娲石交出来!"
视线开始模糊时,我听见花姑子撕心裂肺的喊声。一股清冽的香气袭来,她竟咬破手腕,将鲜血洒在鼎上:"以花妖一族圣女之血,启封!"
神农鼎骤然爆发青光,将黑风震飞。鼎身浮现出百草图案,自动缩小飞入花姑子手中。黑风怒吼着扑来,我拼尽最后力气抱住他滚下悬崖...
"欢喜——!"
坠落的刹那,我看见花姑子扑到崖边伸出的手,和她泪眼中自己的倒影。真奇怪,这种时候我居然在想:她哭起来也这么好看。
耳边风声呼啸,黑风恶毒的诅咒渐渐远去。护符突然变得滚烫,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心底响起:"孩子,该醒了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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