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中雨还在下,不知疲倦,似乎并不知道马大爷心里的苦。
马大爷蹲在地边,使劲抽着旱烟,刚抽几口就被雨浇灭了。
这时马伟走过来,看到了孤单身影的老爸,喊了一声:“爹,你咋了。”
刚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大爷,听见儿子喊,赶紧用手潦草的擦了擦眼泪。慢慢站起身,往樱桃园里面走去。
马伟识趣的返回大棚底下,慢慢做卫生收尾工作。
过了半个多小时,马伟在屋里已经喝了快一壶茶水,心里仍挂着老爸,于是,自己从屋里出来去樱桃园寻他。
“爹,爹,你在哪了?”绕过一棵棵果树,叶子上残留的水和刚下上的水,很快将马伟的衣服打湿了。
往樱桃园深处走去,天色渐晚,马伟拿出老爹用了多年的银白色皮的老式手电筒,灯筒很旧了,灯光也发暗黄,在身体不远处的地方照出一个圆圈,正好把马大爷圈在里面。
“爹,你干啥来,也不说话,这么一会儿了。”马伟探着头,低下身子朝前走去。马大爷还是不说话,只顾着低头捡着樱桃。
“好了,别捡了,快回屋休息会吧。”马伟劝说道。停顿了几秒,马伟过去把大爷手里的筐子拿过来,补充道:“我帮你捡,你回去吧。”
这么劝说下,大爷才肯罢休。
“方四这孩子,折腾这么一出,回头我就把他开了。咱家这樱桃,今年卖的不不够今天吃喝赔的多呢!”马伟指着大爷说。
“你开他干啥,他也是好心吧!”大爷开口了。
“不开他也行,那就扣他工资。让这小子长点记性。”马伟说。
“先别急,卖卖看看吧,要是赔了再说。”马大爷还是心软,不想把这损失让一个孩子来承担。
夜里,雨稍微小了一些,跟大爷的内心很像,快要雨过天晴了。
“你现在倒是看的开,白天的羊啊,鸡啊,都拿出来了,多少钱啊,爹,你在这里捡樱桃,真是大处不算小处算。”马伟埋怨。
“什么大处小处,我是心疼啊,又不是钱的事,这么多年了,我种这樱桃,种出感情来了,今天被这么一闹,我心里像是滴血。”马大爷又开始抹泪了,趁着夜色以为别人看不出。
“好啦,好啦,怎么跟个孩子一样。”马伟说。
“可不是当孩子对待的啊!”马大爷
“什么啊,爹,牛头不对马嘴,胡拉乱扯。”马伟笑着说。
“快捡,别浪费了。”马大爷说完就回去了,留下马伟无奈地摇摇头,唉声叹气地捡樱桃。
马伟在想,“真是猜不透现在的老人,脑子里都在想什么。要不是捡瓶子,要不是捡纸箱。再说了自己家里又不穷。还能是什么原因?保护环境?勤俭节约?外出遛弯?还是什么生活乐趣?”最后总结一句,“捡纸箱和这捡樱桃有什么不一样的。”
阴影里的方四跟着,李爱强和货车司机一块走的。为了保险,这次樱桃运输需要自己亲自陪同,可不能出什么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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