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玖还没反应过来,眼前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。
她又回到了那座神山,烛九阴所在的钟山。
这时的钟山还未发生那场死战,也没有盘踞的大蛇,只有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对立在山顶。
红色的身影白玖认识,是烛九阴。
而那道蓝色的身影,白玖从未见过。
那是一个美的雌雄莫辨的人,颜如渥丹,眉似新月,鼻梁高挺,朱唇榴齿,灰色的头发用一根发带松松地束起,有几缕发丝滑过他线条流程的下颌,垂落在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处。
他的双目虽被一条绣着金色纹路的白绸覆盖,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的半分美貌,反而为他增添了一丝神秘感。
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羽衣,羽衣上点缀着无数鳞片一样的装饰,每一根羽毛的尾端都微微泛红,在阳光下反射着奇异的光芒。
一阵风吹过,羽衣上的羽毛摆动,竟给了白玖一种他即将飞走的感觉,白玖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,一伸手,才想起自己现在应该在幻境中,或者说是烛九阴的记忆中。
烛九阴率先说话了,他皱着眉,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耐烦:
“你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我,让我今天不要去参加蟠桃会,在神山等你,可来了之后又一言不发,在这里傻站着,到底想干嘛?”
蓝衣男子轻叹一声,开口说话了,声音空灵悦耳,却带着一丝哀伤:“烛龙,我看到了,一场悲剧,无法阻止。”
烛九阴不屑地切了一声,他上前一步,刚要说什么,蓝衣男子却突然伸出手,点在了烛九阴的额间。
烛九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,眼神逐渐涣散,几息后,他的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,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,他跌坐在地,大口大口地喘息着,豆大的汗珠自他额角渗出,他抬眼看向蓝衣男子,眼中充满了恐惧。
“没、没法阻止吗?”他颤声问道。
蓝衣男子摇摇头:“我和我的族人们推演了上千遍,耗费了数万年的修为,也未能寻找到阻止祂的办法。”
“那、那怎么办!连你们都没有办法了吗?”烛九阴的眼中爬上一丝绝望。
那男子低下头,看着烛九阴,许久,轻声说:“有一个办法可以消灭祂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烛九阴一骨碌爬起问。
“杀尽天下所有生灵,吞噬他们的灵魂,让祂失去力量的来源。”
“不行!你们疯了!为了让一群神苟活,竟要将天下生灵都灭尽吗?这种事情我不允许!”烛九阴一甩衣袖,厉声喝道。
“这是最坏的结果,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,我们会带着整个世界一起灭亡,”蓝衣男子仰起头,好像在看天:
“我们商量好了,不能让祂污染整个世界,更不能让祂逃出这里,污染其他世界。”
烛九阴也看向了天:“只能如此吗?没有其他办法吗?”
“有,有一线生机,但需要牺牲很多人,而且,我们看不到最后的结果。”
烛九阴挑挑眉,听到这里,烛九阴已经明白了他今天来的目的:“那这么说,我也是那一线生机里的一环了?”
蓝衣男子轻轻一点头:“我需要你做三件事,做完这三件事后,你会神魂俱灭,彻底消亡于世间。”
似乎是感觉自己说的有点过分,蓝衣男子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:“你不答应也没关系,我们会寻找别人来代替你完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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